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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交織處兩身相合

2025-08-18 00:45:09 來源:福鼎新聞網 作者:鄢婧妮,雷曦桃, 點擊圖片瀏覽下一頁

## 凝視的暴力:當鏡頭成為窺淫者的同謀
電影史上最令人不安的鏡頭之一,莫過于《巴黎最后的探戈》中那段著名的性愛場景。貝托魯奇的攝影機以近乎冷酷的精確度記錄下兩個陌生人的肉體糾纏,而馬龍·白蘭度事后透露,導演為了追求"真實反應",在女演員瑪麗亞·施奈德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了黃油作為潤滑劑。這個臭名昭著的幕后故事揭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當鏡頭凝視兩人結合的私密時刻時,它往往成為了某種暴力行為的共犯。電影中的性愛場景很少是關于愉悅的平等交換,而更多是權力關系的展演——導演對演員的、男性對女性的、觀看者對被觀看者的。這種凝視的暴力不僅存在于銀幕上,更深深植根于我們的觀影習慣與文化想象中。
主流電影對性愛場景的處理幾乎總是遵循著一種奇特的視覺邏輯:女性的身體被分割成可消費的局部——晃動的乳房、扭動的腰肢、張開的嘴唇,而男性角色則通常保持完整的身體形象,他們的面部表情被賦予特權般的特寫,仿佛在宣示其主體性。這種視覺上的不對稱在《愛你九周半》中達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金·貝辛格被蒙上雙眼,身體成為米基·洛克隨意"裝飾"的畫布,而鏡頭則貪婪地記錄下每一個被物化的細節。電影史學者琳達·威廉姆斯將這種拍攝方式稱為"身體的修辭"——不是完整的人在相愛,而是女性身體部位在與抽象男性氣概交媾。攝影機在此刻成為了父權目光的完美代理人,它切割、占有、征服它所凝視的對象。
更值得玩味的是電影中"凝視的分配"問題。勞拉·穆爾維在其開創性論文《視覺快感與敘事電影》中指出,經典好萊塢電影將觀看的主動權幾乎全部賦予男性角色和男性觀眾,女性則被簡化為"被看"的景觀。這一理論在性愛場景中表現得尤為露骨。以《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為例,盡管這部影片由女性導演執導并講述女同性戀故事,但其長達十分鐘的性愛場景卻引發了激烈爭議——許多酷兒觀眾指責它過度迎合異性戀男性的窺視癖好。當鏡頭久久停留在兩位女性演員精心編排的身體交纏上時,誰在觀看?為誰而展示?這些問題暴露出即使是最"進步"的影像創作,仍難以擺脫主流凝視結構的收編。凝視的政治從不因攝影機后面是男性還是女性導演而改變其暴力本質。
當代電影中開始出現一些試圖解構這種凝視暴力的嘗試。《燃燒女子的肖像》中,瑟琳·席安瑪用近乎虔誠的鏡頭記錄兩位女主角的相互凝視,她們的性愛場景沒有夸張的肉體展示,而是充滿手勢、眼神和呼吸的細膩交流。特別值得注意的是片中那個著名的"鏡像凝視"場景:當瑪麗安為艾洛伊茲作畫時,畫布成為了她們相互觀看的中介,創造了一種罕見的雙向凝視關系。這種處理方式顛覆了傳統性愛場景中的權力動力學,使觀看成為相互的、流動的、充滿主體性的行為。同樣,《月光男孩》中那兩個男性角色在海灘上的親密接觸,巴里·詹金斯選擇用模糊的月光、搖晃的手持鏡頭和含蓄的剪影來呈現,這種美學選擇不僅創造了詩意,更是一種倫理立場——拒絕將酷兒身體變成供人消費的奇觀。
數字時代加劇了凝視的異化。在Pornhub等成人網站主導的視覺文化中,性已經被簡化為器官的特寫與標準化動作的重復。這種影響如此深入地滲透到主流電影中,以至于我們幾乎忘記了性愛場景本可以有不同的拍法。保羅·范霍文的《她》提供了一個辛辣的反思:當女主角米歇爾與鄰居做愛時,鏡頭固執地停留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完全顛覆了傳統性愛場景的視覺慣例。這種刻意的"錯誤"拍攝方式迫使我們思考:為什么我們默認性愛場景必須展示扭動的身體?為什么我們不能像米歇爾那樣,在性交時思考晚餐吃什么?范霍文的挑釁揭示了觀眾如何被訓練成期待某種特定類型的性愛展示,以及這種期待本身包含的暴力性。
亞洲電影對性愛場景的處理往往展現出不同的文化視角。樸贊郁的《小姐》中,那些精心構圖的性愛場景充滿了東方美學的克制與爆發力,當金敏喜與金泰梨在雨中的溫室里相互探索時,每一幀畫面都像古典春宮畫般講究形式美。但這種美學化同樣可能成為另一種暴力——當真實的肉體接觸被簡化為唯美構圖時,人的復雜性再次被犧牲在了祭壇上。相比之下,是枝裕和在《空氣人偶》中處理人偶與人類之間的"性愛"場景時,反而通過徹底的物化達到了驚人的情感深度。當充氣娃娃小望與錄像店店員發生關系時,鏡頭平靜地記錄下這個不可能產生快感的"性行為",迫使觀眾面對一個令人不安的問題:我們是否也像那個店員一樣,在通過銀幕上的身體尋求某種不可能的真實連接?
或許最激進的嘗試來自那些拒絕展示性愛場景的電影。凱莉·雷查德的《某種女人》中,當莉莉·格萊斯頓與克里斯汀·斯圖爾特之間潛在的浪漫情愫最終以克制的擁抱結束時,那種未實現的欲望比任何赤裸裸的性愛場景都更令人心動。雷查德的理解是深刻的:真正的親密關系往往發生在鏡頭之外,在那些不被凝視的私人時刻里。這種創作選擇不僅是對觀眾窺視欲的拒絕,更是對角色主體性的尊重——她們有權保有不被展示的私密生活。
凝視的暴力最終指向一個更為根本的文化病癥:我們已失去想象他人主體性的能力。當鏡頭對準兩人結合的地方時,它很少是在記錄兩個平等主體的相遇,而更多是在執行某種象征性的占有。要改變這種狀況,或許我們需要一種新的電影倫理:不是問"這個性愛場景看起來是否真實",而是問"拍攝這個場景的方式是否尊重了所有參與者的主體性";不是問"觀眾會不會被刺激",而是問"這樣的呈現是否有助于我們理解人類的復雜性"。
下一次當鏡頭再次凝視兩人結合的地方時,但愿我們能擁有這樣的導演:他們理解真正的親密關系不是發生在被展示的肉體間,而是存在于那些無法被拍攝的相互凝視中;他們知道尊重一個角色,有時意味著給予他們不被觀看的權利。也許只有這樣,電影才能從凝視的暴力中解放出來,成為真正平等的藝術——在那里,沒有人必須成為景觀,沒有人必須扮演窺視者,所有人都可以保持完整而復雜的人性。

凝視的辯證法:當目光成為存在的契約

在人類所有感官體驗中,視覺占據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我們常說"眼見為實",將視覺證據視為最可靠的認知基礎。然而,當五組以目光交匯為主題的標題并置時,它們揭示了一個更為深邃的真相——凝視從來不是單向的觀看行為,而是一種雙向的、辯證的存在方式。"目光交織處兩身相合"、"雙眸凝視彼此交融時"、"眼波交匯兩體相連處"、"視線所及二人結合點"、"注視之間兩心相印處"——這些詩意的表達共同構建了一個關于凝視的哲學命題:當我們真正凝視他人時,不僅在看,也在被看;不僅在認識,也在被認識;不僅在占有,也在被占有。這種相互凝視構成了一種存在的契約,兩個主體通過目光的交織,暫時懸置了主客二分的認識論暴力,達成了某種存在的共謀。

現代社會的視覺文化已經將凝視異化為一種權力工具。讓-保羅·薩特在《存在與虛無》中描述了他人的凝視如何將主體客體化,使之淪為"被看的對象"。這種單向度的凝視在福柯的規訓理論中得到了進一步闡釋——監獄的圓形敞視建筑成為現代社會凝視機制的隱喻,權力通過不可見的凝視生產馴服的身體。當我們刷短視頻時,當我們被廣告圖像轟炸時,當我們通過監控攝像頭被記錄時,我們確實淪為了這種異化凝視的客體。視覺消費主義將一切可看之物轉化為商品,包括人類的身體與情感。在這種語境下,目光不再是存在的相遇,而成為了消費與占有的前奏。

然而,標題中呈現的凝視圖景提供了一種抵抗的可能性。"目光交織處兩身相合"暗示著當凝視成為雙向時,會發生某種本體論層面的變化。法國哲學家列維納斯將面孔(facéité)的相遇視為倫理關系的原初場景——在他人的面孔中,我們遭遇了無限性的召喚,這種遭遇瓦解了自我中心主義。梅洛-龐蒂則在《可見與不可見》中提出了"肉體"(la chair)概念,認為視覺本身就是一種可逆的經驗:"我看見的他者也在看我,我的可見性也被他者所擁有"。這種相互凝視創造了一個共享的"交織"(entrelacs)領域,兩個存在在此領域中既保持差異又相互滲透。標題中反復出現的"交匯"、"交融"、"相連"、"結合"、"相印"等詞匯,恰恰捕捉了這種本體論上的糾纏狀態。

愛情場域或許是這種本真凝視最為集中的體現。"雙眸凝視彼此交融時"描繪的正是戀人之間那種近乎神秘的視覺交流。在愛情中,凝視不再是占有前的評估,而成為了存在之間的對話。德國社會學家尼克拉斯·盧曼在《作為激情的愛情》中指出,現代愛情系統的核心在于相互的自我揭示與確認。當兩個人長久地注視對方的眼睛時,他們不僅在交換信息,更在進行一種存在的確認——"我看到了你,也被你所看到"這一事實本身就成為了一種存在的見證。法國作家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中寫道:"戀愛中的凝視創造了一種奇特的狀態:主體與客體不斷交換位置。"這種凝視的辯證法使得愛情成為抵抗異化視覺的最后堡壘之一。

藝術史為我們提供了大量關于凝視辯證法的視覺見證。從文藝復興時期肖像畫中人物與觀者之間的目光交流,到愛德華·霍珀畫作中那些充滿渴望卻又隔絕的都市凝視;從比爾·維奧拉視頻裝置中緩慢交織的目光,到弗朗西斯·培根筆下扭曲但依然尋求連接的視線——藝術家們不斷探索著凝視作為存在相遇的各種可能性。特別是那些表現戀人相互凝視的作品,如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吻》,或是羅伯特·杜瓦諾攝影中的巴黎戀人,它們捕捉的正是標題所描述的那種"眼波交匯兩體相連處"的瞬間。在這些藝術表現中,凝視不再是主體對客體的支配,而成為了兩個存在之間短暫而珍貴的平衡狀態。

在數字時代,我們的視覺經驗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轉變。視頻通話中的目光永遠無法真正交匯,因為我們必須看著攝像頭而非屏幕上的眼睛才能模擬直視效果;社交媒體上的照片交換取代了面對面的凝視;表情符號和濾鏡成為了視覺交流的代理。在這種背景下,標題所描繪的那種"視線所及二人結合點"變得尤為珍貴。法國哲學家保羅·維利里奧預言的"視覺機器"已經全面接管了我們的視覺經驗,使得真實的、具身的相互凝視成為一種需要刻意保存的能力。或許這正是為什么近年來出現了"數字排毒"、"慢生活"等反趨勢——人們潛意識里渴望回歸那種能夠真正"注視之間兩心相印處"的交流方式。

從哲學史角度看,這些關于凝視的標題串聯起了一條從黑格爾主奴辯證法到海德格爾共在(Mitsein)概念的線索。黑格爾認為自我意識需要通過另一個自我意識的承認才能確立;海德格爾則強調此在(Dasein)本質上是與他人共在的存在。而標題中反復出現的相互凝視意象,恰恰可視化了這種哲學洞見——"我"的存在需要"你"的目光來確認,正如"你"的存在也需要"我"的目光。法國精神分析學家雅克·拉康將這種相互認可稱為"鏡像階段"的升華形式,即主體通過他者的凝視建構自我,同時又在他者的凝視中超越自我中心。

回到日常生活,我們或許可以重新發現那些被忽視的凝視時刻:清晨與愛人對視的第一眼,老友重逢時無聲的目光交流,甚至陌生人之間偶然的視線相遇。在這些瞬間里,"目光交織處兩身相合"不再是一個詩意的隱喻,而成為了可體驗的存在真相。當我們放下智能手機,真正注視眼前之人的眼睛時,我們不僅在觀看一個對象,也在參與一種存在的儀式——兩個自由而獨立的主體通過目光達成暫時的聯合,既不消弭差異,又不強調分離。

在一個人際關系日益虛擬化、視覺經驗日益商品化的時代,重拾相互凝視的藝術或許是一種溫和的抵抗。正如標題所暗示的,真正的凝視能夠創造"兩身相合"、"兩體相連"、"兩心相印"的奇妙狀態。這種狀態既不是主體對客體的吞并,也不是自我對他者的屈服,而是一種存在的共舞——兩個世界通過目光短暫地交織,各自保持完整卻又彼此豐富。最終,這些關于凝視的詩歌式表達提醒我們:看與被看,或許是同一枚存在論硬幣的兩面;而在最深的凝視中,我們不僅遇見他人,也遇見自己。

文章來源: 責任編輯: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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