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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應臺目送中的深情與離別

2025-08-18 05:35:22 來源:福鼎新聞網 作者:祝越岑,陳國輝, 點擊圖片瀏覽下一頁

## 當目送成為日常:龍應臺散文中的現代性孤獨與抵抗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龍應臺在《目送》中的這句話,像一把溫柔而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現代親情關系的本質。在這部由七十四篇散文構成的集子里,龍應臺以知識分子的敏銳與母親的柔軟,記錄下一個個目送的瞬間——目送兒子華安從幼兒園到大學逐漸獨立的身影,目送父親從健步如飛到輪椅上的最后歲月,目送母親從精明能干到失智迷茫的過程。這些私人化的情感記錄,卻意外地成為當代人集體情感的一面鏡子,映照出在高速流動的現代社會中,人與人之間那種深刻的、結構性的孤獨。
龍應臺的文字具有一種奇特的時空穿透力。當她描寫兒子華安十六歲赴美留學時在機場安檢口頭也不回的背影,或是父親坐在輪椅上如"油盡燈枯"般的面容,這些場景超越了個人記憶的范疇,觸及了現代人共同的情感結構。在傳統社會中,家庭成員之間的離別往往是偶發的、非常態的;而在全球化時代,離別已成為日常,目送成為現代人必須掌握的生存技能。子女為求學遠赴重洋,父母為生計奔波異鄉,夫妻因工作分隔兩地——現代家庭的常態不再是團聚,而是以各種形式的離散。龍應臺筆下那些不舍的目光,實際上是我們每個人都在經歷卻鮮少言說的情感現實。
《目送》中反復出現的"背影"意象,構成了對現代人際關系疏離的絕佳隱喻。龍應臺多次描寫自己只能看到兒子背影的場景:小學一年級華安"背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書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斷地回頭",到十六歲時"他很明顯地在勉強忍受母親的深情",直至二十一歲"他戴上耳機——只有一個人能聽的音樂,是一扇緊閉的門"。這種從頻頻回望到決然前行的轉變,折射出代際關系中無法避免的疏離過程。更耐人尋味的是,這種疏離并非單向。當龍應臺照顧失智的母親時,她同樣面對著一種背影——母親記憶的背棄,精神世界的遠離。現代人不僅目送下一代遠去,也在目送上一代消失在記憶的迷霧中,這種雙向的疏離構成了當代家庭關系的悲劇性底色。
龍應臺的散文揭示了現代親情關系中的一個悖論: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重視家庭情感,卻又比任何時期都更無力維系它。在《目送》中,我們看到一位母親傾盡全力記錄與兒子相處的每個細節,一位女兒用文字挽留父母逐漸消逝的生命痕跡,這種近乎偏執的記錄行為本身,恰恰反襯出現代親情的不穩定性。當龍應臺寫道:"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識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個背影有關",她實際上指認了現代人的普遍困境——在流動性成為常態的時代,親密關系的維持不再依賴于物理空間的接近,而必須找到新的情感語法。
《目送》的偉大之處在于,龍應臺并未停留在對疏離現象的感傷描繪上,而是通過寫作行為本身,探索抵抗這種結構性孤獨的可能方式。當她以顯微鏡般的精確度記錄下父親最后一次為她梳理頭發的手指動作,或是母親失智后仍記得為她買初戀時愛吃的零食,這些文字已超越了私人記憶的范疇,成為一種文化抵抗。在人人都在向前狂奔的時代,龍應臺堅持"向后看"的寫作姿態,實際上是對現代性時間暴力的一種溫柔反擊。她告訴我們,或許真正的親情不在于能否阻止離別的發生,而在于能否將目送的過程轉化為理解與接納的儀式。
龍應臺散文中的目送美學,提供了一種重新思考現代人際關系的新視角。傳統上,我們將"目送"視為被動的接受,而在龍應臺的筆下,目送成為一種主動的情感勞作。當她描述自己學習接受兒子不再需要母親的全過程,或是陪伴父親走完生命最后一程的細致體驗,這些文字實際上在重構現代親情倫理——不是基于義務或責任,而是基于對彼此獨立性的尊重與理解。這種目送倫理或許正是流動時代所需要的新的情感能力:既能深愛,又能放手;既能緊密相連,又能尊重邊界。
《目送》中那些關于衰老、病痛與死亡的篇章,將目送的哲學推向了更深刻的層面。龍應臺描寫父親從"英姿颯爽"到"油盡燈枯"的過程,記錄母親從"精明能干"到"不知身在何處"的轉變,這些文字撕開了現代文明精心包裝的生命幻象,迫使我們直面存在的有限性。當社會不斷鼓吹青春永駐、成功至上的價值觀時,龍應臺卻將目光投向生命的衰退期,這種目光本身構成了一種文化批判。她告訴我們,真正的生命教育不僅包括如何成長,也包括如何衰退;不僅包括如何相聚,也包括如何離別。
《目送》最終指向的是一種存在的勇氣——在明知一切終將消逝的情況下,仍然選擇深情地注視、認真地記錄、全心地陪伴。龍應臺的文字之所以能引起廣泛共鳴,正是因為她捕捉到了現代人最深層的情感矛盾:我們既渴望獨立又恐懼孤獨,既追求自由又需要羈絆。當她在兒子離家后寫道:"空蕩蕩的屋子,我坐下來,開始寫一封信給他",這個簡單的動作包含了抵抗現代性孤獨的全部智慧——承認分離的必然,但不放棄溝通的努力;接受變化的無情,但仍堅持記憶的溫柔。
龍應臺的《目送》表面上是關于家庭生活的私人敘事,實質上卻是一部關于現代人精神處境的深刻寓言。在一個將流動性、效率和個人成就奉為圭臬的時代,她提醒我們回望那些被高速運轉的社會機器拋在身后的情感需求。那些依依不舍的目光,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間,那些無法挽回的背影,恰恰構成了我們人性中最珍貴的部分。或許,學會有尊嚴地目送,與學會熱情地擁抱同樣重要;學會在離散中相愛,正是這個時代留給我們每個人的情感作業。
當目送成為日常,龍應臺的文字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可能的救贖——通過將轉瞬即逝的時刻轉化為永恒的文字,通過將私人記憶升華為公共思考,我們或許能夠在流動的現代性中找到情感的錨點。在這個意義上,《目送》不僅是一部散文集,更是一劑針對現代孤獨的情感疫苗,它不能阻止離別的發生,但能讓我們在面對必然的離散時,保持心靈的溫度與眼神的清澈。

目送之后:當深情成為我們抵抗遺忘的武器

龍應臺在《目送》中寫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這句話像一把溫柔而鋒利的手術刀,剖開了現代人情感世界中最隱秘的痛處——我們如何在不斷告別的生命中,保持愛的溫度?在當代社會的高速流動與情感疏離中,龍應臺的文字不僅是對離別的記錄,更成為了一種抵抗遺忘的生存策略。

《目送》中的離別不是戲劇性的生離死別,而是生活中那些幾乎不被察覺的微小告別。孩子第一次獨自過馬路時的背影,父親老去時蹣跚的腳步,機場安檢口那個不再回頭的揮手。龍應臺敏銳地捕捉到,現代人的離別已經從"長亭外,古道邊"的古典場景,悄然轉變為日常生活中無數個轉瞬即逝的瞬間。這種轉變使得離別更加隱蔽,也更加殘酷——我們往往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成了對生命中重要之人的最后一次目送。

當代社會的人際關系呈現出一種矛盾的"液態親密"狀態。一方面,通訊技術讓我們能夠隨時聯系遠方的親人;另一方面,這種聯系常常淪為形式化的問候,失去了情感的深度與溫度。我們擁有數百個社交媒體"好友",卻可能在城市森林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在這樣的語境下,龍應臺筆下那些充滿細節的目送場景——父親等待女兒回家時擺好的拖鞋,母親記住兒子喜歡的每一種食物——成為了對抗情感稀釋的珍貴實踐。她用文字告訴我們:深情不是一種天賦,而是一種需要不斷練習的能力。

龍應臺的文字具有一種獨特的"顯微"特質,她將那些被常人忽視的生活細節放大,使其承載起巨大的情感重量。當描寫父親老去時,她不會直接陳述悲傷,而是描寫父親走路時"先伸出左腳,等一等,再拖上右腳"的細節;寫兒子長大離家時,她記住的是兒子背包里露出的香蕉顏色。這種寫作方式揭示了一個深刻的真相:在速食文化盛行的時代,唯有通過細節的積累與沉淀,才能抵御記憶的流失與情感的淡漠。龍應臺教會我們,深情不是宏大的宣言,而是由無數微小注視構成的日常實踐。

當代人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記憶危機"。信息爆炸使我們的大腦不斷被迫遺忘,社交媒體的碎片化展示切斷了情感的連續性。在這樣的環境中,龍應臺的《目送》提供了一種抵抗遺忘的方法論——通過文字的銘刻,將那些本會隨風而逝的瞬間固定下來。當她寫下"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時,那個重復的"慢慢地"本身就是對快餐式思考的抵抗。龍應臺告訴我們,對抗遺忘需要慢下來,需要凝視,需要將轉瞬即逝的瞬間轉化為可以反復回味的文字印記。

在更深的層面上,龍應臺的目送哲學指向了一種生命智慧:真正的深情不在于阻止離別,而在于學會如何離別。她筆下的母親不是阻止兒子遠行的絆腳石,而是那個學會在適當時候放手的人;她描寫的女兒不是沉溺于父親衰老悲傷中的弱者,而是能夠在陪伴中同時保持觀察與記錄的智者。這種深情不是軟弱的表現,而是一種特殊的勇氣——敢于直面生命中不可避免的失去,同時又不因此關閉愛的能力。

《目送》最終給予讀者的,或許是一種"深情的生存策略"。在一個鼓勵我們不斷向前看、追求下一個目標的社會里,龍應臺提醒我們回頭看的重要性;在一個推崇堅強獨立的文化中,她為脆弱與依戀正名;在一個善于遺忘的時代,她堅持記住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間。這種深情不是多愁善感的懷舊,而是一種積極的生存姿態——通過不斷練習目送的勇氣,我們或許能夠在不可避免的離別中,保存住那些使生命值得過的東西。

當龍應臺寫下"不必追"三個字時,她既表達了放手的無奈,也道出了深情的真諦:最深切的愛,有時恰恰表現在不追逐的自由給予中。在這個意義上,《目送》不僅是一本關于離別的書,更是一本教授我們如何在流動的現代生活中,保持愛的連續性與深度的教科書。每一次目送之后的深情記錄,都是我們抵抗遺忘的小小勝利。

文章來源: 責任編輯:溥晨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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