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遺忘的凝視:《新木乃伊》與當代人的存在性焦慮當湯姆·克魯斯飾演的尼克·莫頓在倫敦地下墓穴中與古老的埃及公主阿瑪內特四目相對時,一種奇異的電流穿過銀幕——這不僅是兩個角色的相遇,更是兩種時間維度的碰撞。環球影業2017年重啟的"黑暗宇宙"開篇之作《新木乃伊》,表面上是一部充滿特效的冒險動作片,實則暗藏著一個深刻的哲學命題:在這個科技昌明的時代,我們是否已經遺忘了對永恒的凝視?這部看似商業化的爆米花電影,意外地成為了一面映照當代人存在性焦慮的鏡子。《新木乃伊》中的阿瑪內特公主是一個被時間遺忘的存在。因一場禁忌的愛情與權力欲望被活生生制成木乃伊,封印數千年后在現代倫敦重見天日。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時間線性觀念的挑戰——一個來自遠古的靈魂在鋼筋水泥的都市中游蕩,用古老的咒語對抗著智能手機與無人機的時代。這種時空錯位制造了一種奇異的存在感眩暈,迫使觀眾思考:當我們的日常生活被碎片化的即時信息填滿,是否還有能力理解"千年"這一時間概念?阿瑪內特眼中的世界,是一個她無法理解的陌生之地;而現代人眼中的她,則是一個不合時宜的恐怖奇觀。這種雙向的陌生化效果,恰恰揭示了當代人與永恒維度之間的斷裂。電影中反復出現的"凝視"意象構成了一個精妙的隱喻系統。阿瑪內特通過眼神施加詛咒,考古學家通過顯微鏡凝視文物碎片,尼克·莫頓被選中正是因為他在戰場上"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這些凝視行為形成了一個復雜的意義網絡——看與被看,知曉與被詛咒,探索與被反噬。在信息爆炸的當代社會,我們的眼睛每天掃描無數圖像,但真正的"凝視"卻日益稀缺。法國哲學家福柯曾指出,凝視是一種權力關系;而在《新木乃伊》中,這種權力關系被倒置了——那些被現代考古學"凝視"的古代遺存,最終反過來凝視并控制了凝視者。這或許是對人類知識傲慢的一種警告:在我們自以為解密古老文明時,是否忽視了那些文明可能蘊含的、超越我們理解范疇的智慧?影片中古埃及宗教體系與現代科學理性之間的沖突尤為耐人尋味。當羅素·克勞飾演的亨利·杰基爾博士試圖用現代醫學解釋超自然現象時,他的實驗室成為了兩種認知范式交鋒的戰場。這個場景令人聯想到馬克斯·韋伯所說的"世界的祛魅"——現代性進程中,宗教與神秘被逐步驅逐出理性領域。然而《新木乃伊》卻呈現了一個"復魅"的世界:咒語真實有效,木乃伊能夠復活,死神確實存在。這種敘事選擇不僅服務于娛樂需求,更暗含對單一理性主義的質疑。在氣候變化、疫情肆虐的今天,人類是否過于自信于科技的萬能?電影中那個試圖控制超自然力量的"博見部",恰如當代科技精英的隱喻——在駕馭未知力量的同時,也孕育著失控的風險。尼克·莫頓的角色弧光呈現了當代人自我認同的困境。從玩世不恭的尋寶者到被詛咒的媒介,再到最終接納體內死神力量的轉變,他的旅程象征著一種被迫的精神成長。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他在電影中反復出現的幻覺與夢境——這些超現實片段打破了線性敘事的桎梏,讓過去與現在、現實與幻想交織在一起。這種敘事結構與心理學家榮格提出的"集體無意識"理論形成有趣呼應:阿瑪內特代表的或許不僅是外在的威脅,更是尼克(以及每個現代人)內心被壓抑的古老記憶。當尼克最終選擇與死神賽特共存而非對抗時,電影傳遞了一個存在主義式的信息:完全的自我掌控是幻覺,真正的成熟在于接納生命中的不可控因素。從更宏觀的文化視角看,《新木乃伊》的票房失利與評價分化本身就是一個值得分析的現象。這部意圖開啟"黑暗宇宙"的作品最終未能如愿,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當代觀眾對"永恒"主題的消化不良。在一個推崇"即時滿足"的文化環境中,講述一個跨越千年的復仇故事顯得格格不入;在超級英雄電影主宰的市場里,一個關于人性弱點的恐怖寓言難以找到共鳴。這種接受困境恰恰印證了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的擔憂:技術時代的人類,正在失去"詩意棲居"的能力。當一切都被簡化為可量化的數據與即時的快感,我們對時間深度與存在奧秘的感受力正在急劇退化。《新木乃伊》或許不是一部完美的電影,但它無意間觸碰的命題卻異常精準。阿瑪內特公主從黑暗墓穴中伸出的手,不僅想抓住那個背叛她的世界,也在試圖抓住匆匆掠過的當代觀眾的衣角——她提醒我們停下腳步,重新學習凝視的藝術,重新思考存在的意義。在氣候變化危機、人工智能崛起、全球疫情蔓延的今天,人類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存在性挑戰。或許我們需要暫時放下智能手機,像電影中的考古學家那樣,學會用不同的時間尺度思考問題——不是下一個季度的財報,而是下一個千年的地球;不是即時的點贊反饋,而是代際間的責任傳承。被詛咒的尼克·莫頓最終明白,有些力量無法用子彈解決,有些問題需要更深層次的智慧。《新木乃伊》留給觀眾的最大懸念或許是:在這個物質豐盛但精神焦慮的時代,我們是否也需要一次類似的覺醒?當我們重新學會凝視星空、凝視歷史、凝視內心深處那些古老的聲音時,或許能找到對抗存在性焦慮的咒語——不是控制永恒的妄想,而是與時間和解的勇氣。
當永生成為詛咒:《新木乃伊》對現代人精神困境的鏡像映射
在2017年上映的《新木乃伊》中,湯姆·克魯斯飾演的尼克·莫頓無意間喚醒了一位古老的埃及公主阿瑪內特,由此展開了一場跨越千年的生死追逐。表面上看,這只是一部標準的冒險動作片——木乃伊復活、詛咒蔓延、英雄救世。但若我們撥開那些驚險刺激的表象,會發現《新木乃伊》實際上是一面映照現代人精神困境的魔鏡,那些關于永生、權力與救贖的古老敘事,恰恰擊中了當代社會最隱秘的焦慮。
阿瑪內特公主的形象顛覆了傳統木乃伊電影中單純可怖的怪物設定。她曾是古埃及王位的繼承人,卻因對權力的極端渴望而犯下弒父殺弟的罪行,最終被制成木乃伊活埋。當她在現代倫敦蘇醒,帶著積攢千年的怨恨與不甘,這個角色立刻超越了簡單反派的功能性存在。阿瑪內特的悲劇在于她將永生與權力等同——她相信只要獲得不朽的生命,就能永遠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這種執念使她甘愿與黑暗之神賽特做交易,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肉身與靈魂。當我們跟隨鏡頭見證她如何從一位尊貴公主墮落為嗜血怪物時,不禁要問:這不正是對當代社會中那些不擇手段追求永恒青春與絕對控制者的絕妙隱喻嗎?
反觀男主角尼克·莫頓,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尋寶獵人實則代表了現代人的另一種困境。他最初對阿瑪內特的詛咒充滿抗拒,卻在逐漸發現自己"被選中"的命運后,陷入更深的矛盾。尼克身上體現的是現代人面對命運時的無力感與反抗精神——我們既不相信宿命,又無法完全擺脫某種更高力量的牽引。當他最終選擇接受體內賽特神的力量來對抗阿瑪內特時,這種以毒攻毒的方式暗示了當代人解決困境的典型思路:用體系內的工具反抗體系本身。這種矛盾的解決方式,恰恰反映了現代人在資本、技術與社會結構面前的普遍無力狀態。
影片中"博見部"這一神秘組織的設置尤為耐人尋味。這個專門研究超自然現象的機構,象征著現代社會對未知力量的制度化管控。他們將阿瑪內特的棺木從伊拉克運往倫敦的橋段,不禁讓人聯想到各大博物館中那些來自殖民地的文物。博見部代表了一種傲慢的現代性思維——認為憑借科學與制度可以馴服一切古老的神秘力量。然而當阿瑪內特輕易突破他們的防線時,這種傲慢被徹底粉碎。這一幕犀利地諷刺了當代社會對技術的盲目自信,暗示那些被現代性壓抑的古老力量終將以更兇猛的方式反撲。
《新木乃伊》對永生主題的處理尤其值得玩味。在古埃及文化中,木乃伊化本是為了保存肉體以待靈魂回歸,是一種對死后生命的莊嚴準備。而影片中的阿瑪內特卻將永生扭曲為對權力的無限延續,最終使永生變成了最殘酷的詛咒——她獲得了不朽,卻失去了人性。這種永生不再是祝福,而成為無法掙脫的牢籠。在當今時代,當科技巨頭們投入巨資研究抗衰老技術,當社交媒體鼓勵人們瘋狂打造"不朽"的數字化身時,《新木乃伊》的這一設定無疑是一記警鐘:沒有精神內涵的永生,或許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活死人狀態。
影片的動作場面與視覺特效固然精彩,但真正令人難忘的是那些探討人性本質的靜謐時刻。當尼克在幻覺中看到自己成為埃及法老的場景時,鏡頭捕捉到他臉上轉瞬即逝的陶醉與恐懼。這種對權力誘惑的直觀呈現,遠比任何說教都更有力量。同樣,當阿瑪內特偶爾流露出對失去人性的痛苦時,這個怪物突然變得令人同情。這些細膩刻畫使得《新木乃伊》超越了爆米花電影的范疇,觸及了更深刻的人性探討。
影片結尾處尼克與阿瑪內特的最終對決,本質上是一場關于人性本質的辯論。阿瑪內特相信人性本惡,權力是唯一真理;而尼克則堅持人性中存在無法被黑暗吞噬的光明。當尼克選擇犧牲自己來終結詛咒時,他以行動證明了后者的正確。這種對人性樂觀主義的堅持,在當今充滿懷疑與解構的文化氛圍中顯得尤為珍貴。《新木乃伊》最終告訴我們:真正的永生不在于肉體的不朽,而在于精神的選擇——是像阿瑪內特那樣被欲望異化,還是像尼克那樣在黑暗中堅守人性的微光。
當片尾字幕升起,那些木乃伊、詛咒與打斗的刺激場面或許會逐漸淡出記憶,但影片提出的核心問題卻會長久縈繞:在一個技術承諾可以戰勝死亡的時代,我們究竟為何而活?在一個權力與資本似乎主宰一切的社會,人性價值何在?《新木乃伊》的深刻之處,正在于它用娛樂的外包裝,讓我們不知不覺吞下了一顆關于存在本質的苦藥。當現代觀眾坐在屏幕前尋找消遣時,他們或許沒想到自己會遭遇這樣一面照妖鏡——照出的不僅是電影中的怪物,更是我們每個人內心那些未被言明的恐懼與渴望。
在這個意義上,《新木乃伊》遠不只是一部可以"在線觀看完整版"的爆米花電影,它是現代人生存困境的一則古老寓言,提醒我們:最大的詛咒或許不是死亡,而是失去人性地活著;真正的恐怖不是木乃伊的復活,而是發現自己早已在追逐永生的路上,變成了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