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里,這盆“圣女貞德”開得好不熱鬧!
一條粗壯的莖干上齊刷刷地冒出好多個花苞,次第盛開,黃橙橙,金燦燦,光彩照人,幽香沁鼻,招來三兩游蜂,嚶嚶嗡嗡的,宛若開什么盛大招待會似的。最中間的那朵有小碗口大;周圍簇生的四五朵,稍小些,但也開得爭先恐后似的。
就這么一盆,整個陽臺,頓然春意盎然。看來,之前肥下得及時,用的是網購的有機肥。這一波開過后,將枯萎的及時剪去,然后修去多余的旁枝;再下了些肥。兩三周后,點點花苞又開始接二連三地探出頭來,仿佛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
近端陽了,這些花苞日日膨大。教人不由想象它再次燦然開放的醉人景象。
蘇東坡曾有詠月季的詩:“花落花開無間斷,春來春去不相關。牡丹最貴惟春晚,芍藥雖繁只夏初。唯有此花開不厭,一年長占四時春。”這確實道出了月季花的生長習性。因了這個特點,兩三年間,我先后購植了多個品種的月季,其意也在于消遣閑暇時間,并作為瞎忙中的一種心緒調節。
這月季,也挺有脾氣的。西陽臺,太陽近乎一整天照射,入夏后,尤其是七八月間,晴日里正午時天臺上氣溫高達三四十度,如此燥熱的天氣,它也抗不住。去年,那一株紅色的“御用馬車”,在高溫中幾乎掉光葉子,剩了光突突的枝條。上面那錯錯落落、疙疙瘩瘩的,都是些刺,尖銳、硬實,在抗議我的懈怠與慵懶。
哎,如此慘狀,更遑論花開。但厲害的是,本以為已枯死的它竟然在入秋后,漸漸又滿樹碧葉,抽出了三三兩兩的花枝。而到今春,它索性整樹地抽出幾十個花苞,從仲春開到暮春。朵朵紅花怒放,如火如荼,熱情奔放,實在令人愜意。或許,這也是對我的一種回報。有怎樣的過程,方有怎樣的結果啊!
想當初,“御用馬車”一季就開兩三朵,零零星星的,兀傲、寂寥;漸漸地,它就越開越多了,浩浩蕩蕩,趕集似的,一派喧騰。一則它自身不斷地壯大,一則養護措施有了改進。由此看來,種花亦須先適其性,再勤加打理,方能成就一樹繁花。
其實,人生何嘗不是如此?但凡小有所成,非循序漸進不可,非勤勉細心不可。(林承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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